第2章 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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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

  沈淮渊的澄清采访,并没有掀起任何的水花。

  毕竟他只是娱乐公司的老板,平时隐身处于幕后的状态,而我,当年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,退圈之后,更是无人问津,所以,那篇采访很快就被淹没在迅捷的流量时代中。

  那天,阮棠还特意发了一个九宫格的微博。

  她穿着雪白色的毛衣,头上戴着毛茸茸的猫耳朵,对着镜头嘟嘴抛媚眼。

  阮棠喜欢用那种粉嫩的妆容,哪怕三十几岁的年纪,看起来依旧是花季少女似的。

  她的微博刚发出来,热搜瞬间又爆了。

  不少媒体转载她的内容,无数粉丝带着她的新照片在各个话题中屠版。

  跟她的流量和热度相比,沈淮渊为我澄清的那篇采访,更加像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了。

  我想,阮棠肯定是故意的。

  因为那张九宫格发出来以后,她又随即发了一条新的微博。

  那条微博只有一张漫画图片,漂漂亮亮的明星女,和一只蹲在黑影中的老鼠。

  阮棠还贱兮兮地配文说——

  “躲在我的光环下,你永远都不可能被看到。”

  粉丝不明所以,以为她被欺负了,还涌入评论区安慰她,咒骂让阮棠受委屈的人——

  “啊啊啊!我姐姐最棒!我姐姐永远独美走花路,让那些老鼠羡慕嫉妒恨去吧!”

  “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欺负我老婆?你们没有心的吗?连我们的小公主都欺负!”

  “宝贝又美又有实力!别管那些流言蜚语,他们是在嫉妒你,蹭你的热度而已!”

  甚至,还有不少粉丝艾特沈淮渊公司的账号,让他们拿出态度来保护他们的姐姐。

  在粉丝的眼中,她是粉红公主,每天天真无邪地住在城堡中。

  哪怕她私底下已经恶毒和不要脸到极致,总有人兢兢业业地为她营造着甜美人设。

  但很快,那些心疼鼓励的评论,都被谩骂和质疑声占据。

  程书意收买了营销号,大量转发沈淮渊的澄清采访,甚至还有人为当年的瓜做出总结,猜测我是替人背锅的冤大头,而沈淮渊和阮棠那时候,并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——

  “还有人不知道阮棠当年当三的瓜吗?把前老板娘挤走了,自己上位的哦!”

  “阮棠,你现在所有的一切,都是从安锦小姐那里夺来的哦!你榜上沈淮渊当大明星,把人家原配挤出去退圈,怎么好意思营销甜美人设的?最毒的砒霜都没你毒啦!”

  甚至,还有人扒出了我当年在酒吧驻唱的视频——

  “没人觉得这位安锦小姐的声音,跟阮棠很像吗?这是怎么回事?”

  “我也觉得像,是沈淮渊就好这一口,还是他们之间有猫腻啊?当年安锦小姐宣布退圈,紧接着阮棠就说自己声带受损,这次演唱会又直接上专辑假唱,该不会是替身?”

  因视频年代久远,再加上声音很难界定,最终,这部分的质疑声被淹没了。

  网友们最终讨伐的,都是阮棠最近假唱,以及之前当小三上位的丑闻。

  我对着屏幕,呵了一声,安慰自己——

  “没关系,慢慢来,这还只是个开始。”

  6

  我知道沈淮渊痛快答应条件的原因。

  因为他料定了以我和他的流量和关注度,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和影响。

  但他算漏了一件事,我们俩是没有流量,但阮棠有啊!

  他砸了这么多钱给阮棠做营销,以前阮棠哭了笑了饿了撑了的新闻,随随便便都能爬上热搜第一,自己把自己放在舆论中心,那就别怪这场风暴刮起来会伤到自己了。

  有人扒出了我之前跟沈淮渊秀恩爱的小号,仔细分析我们之间的恋情是真是假。

  沈淮渊有些慌了,急忙给我打电话——

  “那个小号你怎么还留着?快删掉!把账号注销,绝对不能让人扒出那件事!”

  我哦了一声,说:“不好意思啊,很多年前的账号了,密码我早就忘了,当时的手机号我也换了,现在账号登录不上去,沈总不是手眼通天吗?那就把账号直接炸掉啊。”

  沈淮渊没办法了,还真让人把那个小号给炸掉了。

  但此举,无异于火上浇油,直接做实了沈淮渊和阮棠之间的猫腻。

  大批吃瓜群众心疼我,指责他们俩出轨劈腿,还毁了我的前程。

  阮棠被骂得受不了了,最终开启了一键防护,那条内涵我的微博也删掉了。

  沈淮渊来找我质问:“你在搞我?澄清采访的事,是你故意的?”

  我不屑地嗤笑一声:“我当年被你们泼脏水,承受这么大的屈辱,你们不应该为我澄清?我搞你什么了?别忘了,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,我只是想要清白,后续发展可不受我控制。”

  为了让沈淮渊打消疑虑,我又说——

  “如果我真想报复,大可以不管你跟阮棠,何必卷进来自讨苦吃?”

  沈淮渊相信了,他觉得,有人在搞他。

  之前阮棠假唱的事,闹得这么大,网上全都在对他们口诛笔伐,肯定有人在背后引导。

  再加上这次,顺着我跟沈淮渊的恩怨,把阮棠拖下水,目的就是毁了阮棠的演艺生涯。

  直到现在他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对手是谁,我真是被他蠢到了。

  我漫不经心地问:“沈总,你们的演唱会还办吗?”

  沈淮渊肯定会办的,因为他最近公司出现问题,急需阮棠出来卖情怀赚钱。

  果不其然,沈淮渊咬着牙说:“办!富贵险中求!是成是败,在此一举!”

  7

  第二天早上,我去公司,遇到了阮棠和她的团队。

  阮棠正在化妆,她的脸色很不好,浓厚的妆容都遮掩不住憔悴和疲惫。

  看来,昨天被挂在热搜上骂了一整晚,她终于知道害怕了。

  围着她的工作人员里三层外三层,生怕伺候不好她,全都绷起了神经。

  见我坐在她旁边的位置,阮棠表情怨毒,嘲讽地说:“她那张脸,还有化妆的必要吗?”

  她翘了翘嘴,不屑地切了一声:“反正都是站在后台,再化妆也没人看到,有什么用?”

  我盯着镜子中的她,微微一笑——

  “阮小姐,是昨晚挨骂还不够?不知道自己的处境?现在是你有求于我,你嘴巴最好给我放老实点,惹到了我,我保证演唱会上,你唱不出来一个字。”

  阮棠那张美丽的脸,刷的一下就冷了下来。

  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,冲着我发怒:“你算什么东西?就算我不会唱歌,那又怎么样?照样有无数的人喜欢我,沈淮渊照样把我捧在手心里宠,谁让我长得漂亮呢?”

  “不像你……”

  她顿了顿,嚣张地怨毒说:“一个没人爱的丑八怪,歌唱得再好又有什么用?还不是要站在我的身后,当我的影子?没有我的光环,你连存在的价值都没有!”

  我点点头,转向旁边的工作人员说——

  “去跟你们的沈总说,阮小姐状态不好,等她什么时候不疯了,再来找我吧。”

  我们的冲突,最终惊动到沈淮渊。

  面对我跟阮棠之间的气氛,沈淮渊一脸疲惫和为难。

  以前,阮棠就是个娇纵脾气的小公主,自己配合不好,还总是甩锅给别人。

  但沈淮渊愿意宠着她,包括我,包括那些团队里的工作人员,都要给阮棠让路。

  可现在,沈淮渊不敢把我怎么样。

  他只能好声好气地劝说阮棠,好不容易才把小公主给哄好了。

  她撞开我,回到化妆台前,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。

  沈淮渊则向现场的工作人员施压:“刚才只是一点小问题,谁也不许说出去一个字。”

  我瞬间冷笑,拿起桌上的背包说:“不好意思,沈总,现在是我不想录了。”

 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阮棠,说:“等你的阮小姐什么时候学会尊重人,我们再继续。”

  沈淮渊不耐烦地说:“你又干什么?你要知道,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
  我直接反击:“谁跟你是咱们?演唱会是你们的,又不是我的,搞砸了,丢人受损失的是你们,又不是我,我犯贱上赶着贴上来,被你们踩在脚底当烂泥吗?”

  我直接离开公司,但沈淮渊却追了上来,并拉住了我的胳膊。

  他叹了口气,说:“我送你回家,顺便,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。”

  8

  在路上,沈淮渊装模作样地向我道歉。

  但在我听来,他的一字一句,其实都是在为阮棠开脱。

  他说阮棠年纪小,不懂事,让我别跟阮棠计较。

  我挑挑眉:“……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捧着三十岁的小公主。”

  沈淮渊面色尴尬,又露出那副标准的神情表情,苦口婆心地对我说:“安锦,我今天主要是想跟你谈谈,让你长期担任阮棠的声替,跟我们继续合作,就像以前那样。”

  我悄悄地打开了背包中的录音笔,故意问——

  “跟以前那样,让我站在幕后唱歌,阮棠负责表演,所有的荣誉和掌声,都是阮棠的,而我,在你们看来,只是个为阮棠服务的影子,连属于自己的名字都不该拥有,是吗?”

  沈淮渊语塞了一下,又说:“你别说这么难听,该你的,绝对不会少你的。”

  他给我开了一个天价的合同,除了不能署名,不能曝光之外,几乎跟阮棠持平。

  他顿了顿,又说:“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好,当时年轻气盛,在社会上滚打几年,你也该认清现实了,别说这个圈子,哪个圈子都是利益至上,梦想,也并不能当饭吃。”

  我的视线看向车窗外面,以前也有这样的时候。

  沈淮渊开车带着我,找各种声乐老师上课,陪着我一天天地进步。

  他不像个老板,更像是鞍前马后的经纪人。

  是他骗我说要坚持梦想,还说,要把我送上最高的舞台,看着我发光发亮。

  我以为,终于有人能够懂得我,理解我,并无条件地支持我。

  原来,这一切都是糖衣炮弹,他早就给我挖好的陷阱。

  我问沈淮渊:“其实我不懂,你为什么愿意对阮棠这么好?仅仅是因为她漂亮?”

  沈淮渊的表情凝固,言语间,有些闪躲。

  我看向他,说:“我只是想知道真相,给我一个理由,让我死心。”

  为了让沈淮渊放松警惕,我又说:“如果你能打动我,说不定,我会答应帮你们。”

  9

  沈淮渊向我说起了自己跟阮棠的故事。

  从小,他跟阮棠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,阮棠也从小就长得漂亮。

  那时候,阮棠的家境还不错,被周围的人捧在手心里当备受宠爱的小公主。

  追逐阮棠的人,数不胜数,而他,只是人群中不卑微和不显眼的一个。

  后来,阮棠家道中落,她本人从前也不好好学习,就是个漂亮的花瓶,毫无前景可言。

  那些曾追逐阮棠的人,一个个地消失了。

  最终,阮棠成了他的。

  阮棠就像是他的战利品一样,被他捧在手心里,精心打扮,展示给所有人看。

  让阮棠站在光辉灿烂的舞台上,享受所有人的追捧和喜欢,是他对阮棠的承诺。

  沈淮渊沉默了一下,又说:“其实,早在你来公司应聘之前,我就已经注意到你。”

  我想起曾经在酒吧驻唱的日子,也许在某个角落里,沈淮渊早就物色好了猎物。

  当年的我,接到娱乐公司的面试邀请,欣喜若狂,以为天上掉馅饼,砸在了自己头上。

  却殊不知,这是沈淮渊为了捧红阮棠,为我挖下的陷阱。

  我又问沈淮渊:“所以,你当年说喜欢我,想让我成女朋友,也是假的。”

  沈淮渊说:“安锦,我是不爱你,但我真的有想过要娶你的,算是给你一个交代吧。”

  我偏着头看向他,问:“那阮棠呢?你不是喜欢她?”

  沈淮渊露出一丝尴尬:“我跟阮棠……是不可能的,她永远也玩不够,就像是一个风筝,自由自在飘在天上,线可以握在我手里,但不能把她拉回来,会毁了她。”

  我冷笑了一下,说:“所以,我在你心里,只是阮棠的替身,一个可以跟你结婚的对象,甚至连结婚这件事,都是为了稳住我,好让我心甘情愿为阮棠唱歌?”

  沈淮渊表情凝固片刻,最终憋出来一句——

  “如果你愿意,我会尝试着爱你,对你好的。”

  我收回了视线,冷冷地说:“不需要。”

  为了让沈淮渊放松警惕,我又说:“我想要的很简单。”

  “让阮棠跟我道歉,下一场演唱会,我会替她唱,但只有这一场。”

  “算是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,让我们好聚好散,希望你以后,好自为之。”

  沈淮渊送我回到家中,看着眼前破旧的公寓,他惊讶:“你就住在这里?”

  我嘲讽地说:“沈淮渊,就别装了吧?自从被你封杀之后,我过得是什么日子,你不知道?连我想回酒吧驻唱,你都会给我寄律师函,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,我靠什么活?”

  沈淮渊终于收敛了他假惺惺的嘴脸,灰溜溜地跑了。

  当天晚上,不知道他劝了阮棠什么,阮大小姐终于纡尊降贵地向我道歉了。

  程书意问我:“接下来想怎么做?直接演唱会上玩失踪,还是……”

  我呵了一声,幽幽地说:“沈淮渊和阮棠千辛万苦为我准备演唱会,还牺牲自己的名声和流量来为我炒作,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用,那我岂不是傻子?”

  10

  演唱会那天,我依旧站在后台,对着显示屏上阮棠的身影。

  为了这次演唱会捞金,沈淮渊和阮棠简直下了血本,还梦想着能一战翻身。

  阮棠穿着小花仙的衣服,装模作样地对着话筒,配合着曲调,时而柔情,时而用力,尽管她发不出半点声音,但那个唱歌的表情……转行当演员拿个奥斯卡都没问题了。

  哦,对了,因为上次阮棠假唱引起的舆论,有关部门还派了专门的人来现场检测,沈淮渊甚至还请了媒体拍摄,俩人假仁假义地想上演一出自证清白的好戏。

  前几首歌都没什么问题,阮棠从舞台上退下来换衣服时,还翘起得意的唇角。

  沈淮渊守在她的旁边,不停地鼓励她:“很好,你做得很好,还有五首歌就可以结束,只要保持这个节奏和状态来,咱们这场演唱会就成功了!阮棠,你要相信,你可以的!”

  他跟阮棠鼓励了一堆,余光瞥向我的时候,不咸不淡地说了句——

  “辛苦了,接下来继续准备吧。”

  唱到第四首歌的时候,我的设备出现了问题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
  所以,在舞台上的阮棠,也出尽了洋相。

  吓得沈淮渊赶紧站出来稳住场面,还借口说是阮棠的麦坏了,要换个新的。

  沈淮渊回到后台,还在责备准备设备的人,让他们赶紧给我换个话筒,再唱一首。

  然而这一次,我没再唱歌,而是对着话筒做起了自我介绍——

  “各位观众,大家好,很高兴你们能够喜欢我的声音,曾经有人告诉我,我是个丑小鸭,这辈子都只能躲在她的光环之下,做她的影子,可是今天,我很希望你们能够记住我。”

  “我是安锦,一个躲在阮棠背后的歌手。”

  起初,阮棠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,依旧对着麦卖力地表演着。

  等她发现麦里的声音跟歌词完全不符时,她整个人都吓呆了,愣愣地站在舞台上。

  演唱会里的观众,爆发出嘈杂的议论声,媒体则扛着摄像机和照片,对着舞台猛拍。

  沈淮渊赶紧让人关掉了舞台上的灯光。

  他带着阮棠气冲冲地回到后台,对着我怒吼:“安锦!你到底想做什么?你不想活了?”

  阮棠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似的,叽叽歪歪地叫嚣着——

  “她是故意的!她早就计划好了!我就说她不会这么好心回来帮我们的!”

  阮棠失魂落魄地腿软瘫倒在地上,喃喃地问:“怎么办,我们以后该怎么办……”

  沈淮渊的眼睛红通通的,一改从前在我面前深情款款的样子,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凶兽。

  他冲上来,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。

  我用力掰开他的手,但因为惯性,摔倒在地上,还在冷笑着望着他们。

  老实说,看到这俩人翻车,破防发疯的样子,我可真是高兴。

  阮棠不就喜欢站在云端上,享受千万人的追捧吗?

  不知道从万丈高空摔下来的滋味如何?

  我呵了一声,对着沈淮渊说:“沈淮渊,还记得我在车里问你的话吗?很可惜,你跟阮棠的故事太烂了,我觉得恶心,你想捧阮棠,让她站在最高的舞台上,凭什么踩着我的梦想?”

  “假的就是假的,不管你装得有多好,总有原形毕露的那天!”

  11

  沈淮渊再次上前掐住了我的脖子。

  我丝毫不怀疑,他恼羞成怒到想杀了我。

  但很快警察赶来,把沈淮渊和阮棠都带走了。

  毕竟涉嫌虚假表演欺骗观众,他跟阮棠弄不好都要蹲局子。

  被警察拉走的时候,阮棠还各种丑态百出,尖叫发疯挣扎着,嘴里还嚷嚷着:“我不坐牢!我不能坐牢!这一切都是沈淮渊让我做的,我什么都不知道,你们要找就找沈淮渊!”

  面对警方的问话,她也把一切都推到沈淮渊的头上。

  说自己是沈淮渊公司的艺人,一切都要听他的,她没有选择的自由。

  但她大概想不到,因为自己从前的奇葩刻薄行径,别说外人,连她团队里的人都早就受不了了,见沈淮渊和阮棠纷纷翻车,不少业内人士也开始疯狂倒油和揭穿。

  有人说,自己曾是杂志社的编辑,约阮棠拍海报。

  结果那天,阮棠自己把化妆品弄洒了,弄脏了衣服,阮棠却突然翻脸,对着工作人员大打出手,她平时营造着甜美小公主的人设,然而嘴里飙出来的脏话,实在让人不能听。

  阮棠的团队里,曾经有个小姑娘,大学刚毕业,满身的朝气和青春。

  本来兢兢业业工作的好好的,但那天,阮棠突然搭错了一根筋,对比实习妹青春年轻的样子,再看看自己三十多岁在镜头前卖萌都卖不动的样子,她把实习妹的头发剪了。

  看着实习妹惊慌害怕,差点哭了的表情,阮棠反而娇笑开心起来。

  哦,对了,以前他们团队还有个造型师,被阮棠带头孤立霸凌,最后得了抑郁症。

  那位造型师死的时候,阮棠还假模假样地在网上悼念虐粉,给自己营造善良人设呢!

  最终,沈淮渊和阮棠被判了刑,公司破产,再也翻不了身。

  而我……

  借着沈淮渊和阮棠的流量,一跃成为网红歌手,在镜头前直播弹唱,跟粉丝互动。

  到了这时,我才发现,原来漂不漂亮的,都是沈淮渊欺骗我的借口。

  我只是个歌手,靠的是嗓子和唱功,而不是我这张脸。

  就算没有阮棠的那张脸,依然会有人喜欢我,喜欢我的歌。

  程书意在网上‘无意中’发现我的直播,又‘恰好’想跟我签个合作。

  于是,我成了星宇公司的艺人,堂堂正正用我‘安锦’的名字,闯出属于我的事业。

  至于沈淮渊和阮棠……他们被判刑三年,出狱后,也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。

  我曾在一个电视活动上遇到阮棠,那天,我是去领奖的,而阮棠……

  是陪一个脑满肠肥的老板来沾光的。

  现在的她,变化很大,也许是在监狱中过得不好,也许是那张脸打过太多的玻尿酸,在入狱的日子里又缺少持续性的保养,所以,一整个脸就像是蛇精病一样,僵硬又扭曲。

  但她依旧喜欢穿着粉红色的小短裙,脖子上系着挂着金铃铛的蝴蝶结。

  哪怕周围的人,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,暗戳戳地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,她也没有反应。

  那天,在舞台上,我亲手接下了属于我的歌手金奖。

  颁奖的嘉宾是程书意,在将奖杯递给我的瞬间,他跪下来,拿着戒指向我求了婚。

  从那之后,我再也没有见过阮棠。

  估计把别人当成老鼠的人,这辈子,也就只配在下水道活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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